妻子和劉局有一腿的訊息被傳開,是在一個陽光很不敞亮的下午。
當時,董惠民正在市裡組織的一個乾部培訓班學習,他突然在自己的筆記本裡發現了一個紙條,這是一個僅有二指寬的匿名紙條,並且是列印出來的,紙條上說他的妻子柳桂仙和劉局經常私通。看了這張紙條之後,董惠民瞪著眼張著嘴,感覺自己渾身僵硬,就如同一條被煎熬在油鍋裡的魚。有關妻子這方麵的問題,其實他似乎也早有察覺。但是,被彆人以紙條的方式告知,無論匿名者出於什麼目的?均令自己無地自容。
晚上,從來不喝酒的董惠民,稀裡糊塗地來到一家酒吧,他在昏暗雜亂的一個角落坐下來,並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,他不止一次想象著,也許那個紙條放錯了?它本不應該夾在自己的筆記本裡?然而,這樣的想象又被他一次次排除否定了。
這時,一箇中年女人端著酒杯來到他的小圓桌旁非常禮貌地說:先生您好,我可以在這裡坐下嗎?董惠民抬頭看了一眼這個女人:可以,你隨便坐。說罷,他繼續翻著手機,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考試不及格。剛纔乾部培訓班通過手機資訊通知他需要補考,否則,就不能結業。坐在他身旁的這個女人,雖然舉止言談都還比較正常得體,但是,通過她那有些輕浮的笑容,可以證明這個女人已經喝了不少酒。女人放下酒杯掏出煙伸手向他借火,董惠民說自己不抽菸冇有打火機。女人衝他笑了笑:好男人呀,我們可以喝一杯嗎?
董惠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:我不會喝酒。女人有些驚訝地指著桌子上的啤酒說:你不喝酒乾嘛擺著酒呢?他不知道怎麼回答,其實他隻是想找個陌生的地方一個人靜一靜散散心而已。當然,這種地方顯然不是什麼公益免費休閒區。他要了一瓶啤酒是為了證明自己也是這裡的消費者,本來也冇有打算喝了這瓶酒。他還想對這位陌生的女人說,這瓶啤酒自己可以送給她去喝。但是,看看這個女人的裝扮,儼然一副貴婦人的派頭。自己那樣做會讓她誤以為是一種藐視般的施捨,說不定她會一怒之下將杯裡的酒潑到自己的臉上。
這是董惠民第一次在這樣放縱的環境裡與一位陌生女人對坐。酒吧的流光溢彩配之瘋狂的音響,以及放蕩不羈的歌聲吼聲口哨聲,置身這樣的天地確實令人可以達到忘我的境界。在這個陌生女人的誘導下,他開始學著喝酒,第一口有點嗆口,當一杯酒在女人的笑聲裡喝乾之後,他感覺渾身有點輕飄飄的興奮。人生的滋味千奇百怪總有嘗不儘的新鮮,當他喝下一瓶酒之後,朦朧的眼睛開始遲鈍望著咫尺之遙的這個女人,心裡有一種親近她的**。
董惠民醉了。
他在馬路邊高吼著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,那個女人架著他的胳膊,另一隻手不停地朝馬路上搖擺著,先後有三輛出租車見了這對醉鬼均揚長而去。
董惠民連滾帶爬地回到家裡已是深夜。一直坐在沙發上等待他的老母親,兩眼佈滿了血絲,見兒子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,母親有些驚慌失措,她甚至懷疑這是誰家的醉漢走錯了門。在母親心目中董惠民一直是一箇中規中矩的好兒子,同時他也是老董家的驕傲和頂梁柱。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,黑夜回來就突然變了個人。
他搖搖晃晃地走進衛生間,耷拉著腦袋一手扶著牆,一手捏著那個有些膨脹的傢夥,淅淅瀝瀝地尿了很多,那尿液打進馬桶裡頓時泛起一層啤酒花一樣的泡沫,看到那些泡沫,他條件反射地哇哇了兩聲。而後又感覺兩腿軟的冇有力氣,於是他就一屁股坐在馬桶上。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機,迷迷糊糊地發現手機裡有妻子柳桂仙的未接電話,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撥通了妻子的電話。
次日,董惠民一覺睡醒已經是上午九點半。他責怪母親為什麼不叫醒他去上班。母親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:今天是禮拜天。董惠民噢了一聲,拍了拍腦袋鬆了口氣,當他發現母親愁眉苦臉的樣子時,不由問道:媽,你怎麼了?
出事了!說罷母親衝他直拍膝蓋。
出什麼事了?董惠民忙穿衣服坐了起來。
出大事了!母親搖著頭,用指頭戳點著他的腦袋。
……
昨天晚上董惠民酒醉失控坐在家裡衛生間的馬桶上,撥同了妻子的手機。妻子正在海南陪領導出差,那個領導就是劉局。母親說:你半夜三更的問你老婆和誰睡一起?我聽了,這張老臉都冇地放了!那個劉局是個什麼人?你從來不喝酒,怎麼喝了點貓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?昨天晚上和你喝酒的那個狐狸精又是誰?你一個男人家還不如嘴上冇毛的娘們,怎麼什麼事都往外咧咧?如果昨天夜裡不是你反鎖了衛生間的門,氣的我呀,都想拿笤帚疙瘩打你的嘴。
董惠民雙手抱著腦袋一言不發,昨天晚上和他一起喝酒的女人還用微信和他加了好友,她的網名就叫狐狸精。具體人家姓甚名誰自己是不知道的。當妻子也十分意外地問他和誰喝的酒時,他還情緒亢奮地說:明人不做暗事,和一個狐狸精在一起喝的酒。
正說著,手機又嘟嘟開了。董惠民打開手機,頓時傳來妻子劈頭蓋臉的叫罵聲。他把手機往床頭櫃一扔,起身去了衛生間,他感覺自己身上仍然殘留著酒吧裡的怪味,打開熱水器開關,他要洗個澡,把身上殘留的怪味清洗掉。母親守著兒子的手機,清晰地聽著兒媳婦的叫罵,心裡默默著阿彌陀佛。母親幾次忍著冇有與兒媳婦接茬,對於一個擁有兩個兒媳婦的婆婆來講,經驗告訴她,兒子兒媳間的事自己是不能插手的,那樣會越管越麻煩。董惠民排行老二,哥哥在家種地,農閒時還要出去乾些零活,弟弟老三基本處於流浪狀態,夏天去東北,冬天到廣東,先是和一個四川女人勾搭了幾天,後來又和一個河南小寡婦同居了一陣子,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打工流浪?大家也說不清楚,他已經小半年冇有和家裡聯絡了。弟兄仨就數老二董惠民有出息,大學畢業來到城市搖身一變成了國家乾部,並且還找了一個乾部子女當了媳婦,又俊又乖的孫閨女去年也送到國外讀書了,這在母親眼裡二小子就等同鯉魚躍入了龍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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